愛情啊究竟是什麼東西？

剛剛，送她上了她擔憂的雙親座車後，我也搭上了計程車返家。

一路上、一路上，我腦海中反覆的就是這句話：

愛情啊，究竟是什麼東西？


她是個單純又認真的人，原本以為那個對象也是個值得用心對待的人，可是，卻好像不是那麼如此。

今天是個常見的雷雨天，但是卻發生了對這世界來說很尋常、對她來說卻宛如世界末日的事情。

就我們的立場來看，沒有人會覺得她做錯了什麼，都是他不好。

但是愛情啊就是這麼奇怪的東西，誰對、誰錯，其實都不是第三人可以評斷的。

愛情這東西主觀到沒辦法去賦予一個明確的對錯定義，
愛了就是愛了，任別人怎麼說就是捨不下。
沒感覺就是沒感覺，任別人怎麼說就是回不到當初的濃情蜜意。

愛情，是兩個人的事情。


如果提到「責任」時，卻又是另一種跟愛情已經無涉的關係。



我看著她哭了一晚，卻無從安慰起，
我只能提起自己還算是難堪的過去，來個「比上不足比下有餘」的負面教材型安慰。

我告訴她我付出最好的青春所得到的最後結局，妳還很年輕呢。
大家告訴她「舊的不去新的不來」、「妳會遇到更好的男人」。

她卻只是哭著「我只要他這個男人」。


誰一輩子都會有這幾次死心眼的瞬間。那才叫做刻骨銘心過。

但也只是「刻骨銘心」，不會是「永不超生」。

「永不超生」的愛情不是愛情，它不會美麗、不會幸福、更不可能成為真實的美夢。

「永不超生」的相關字詞往往是「地獄」。


愛情該讓妳上天堂，
若會讓妳覺得置身地獄，那就不是愛情了。


愛情究竟是什麼東西？

它讓人又哭又笑有些酸甜滋味，沒關係，
至少是令人感覺幸福與美麗的。


所以我們跟某人在一起的那些甜蜜的瞬間都可以是愛情，
當開始摧心裂肝、膽腸寸斷時，那就不是愛情了。

妳哭腫雙眼、酒醉吐了、不斷反覆問自己到底是哪裡不對了、出問題了....

「這有什麼了不起呢，我也經歷過啊。」妳媽媽這麼說。


愛情究竟是什麼東西？

也許也包含了「過程」的意味在。



席間，我不斷地想起他。

那時間很短，但是的確有過愛情，即使是我單方面認定的「愛情」，
我承認我進入的是禁忌的地帶，也必須承認那結果讓每個人最後都不堪，
可是，愛情是真實發生過的。

在每個牽手、微笑、親吻的一瞬間。

我想起某晚我單獨在一個陌生的旅館裡故意弄亂了乾淨的床鋪，
大哭大叫地翻滾，最後卻選擇浪費那一夜的費用而離開，
在哭叫的那一當下我一直問自己「為什麼」。

為什麼要問「為什麼」，我真的不知道為什麼，
現在想想，那絕對不是愛情，而是「不甘心」。

不甘心於為何愛情不能永續下去？
不甘心於為何這場愛情終究不能屬於我？

不甘心於，原來，它已經不是愛情了，
因為，我這麼痛苦、他這麼為難。


都是往事了，今天我看著她哭得虛弱無力，
卻覺得自己的故事真的只是「故事」了。


這不是冷眼旁觀，而是就像她的媽媽剛剛說的：

「這有什麼了不起呢，我也經歷過啊。」


真的沒什麼了不起的，真的。



愛情啊，究竟是什麼東西？


如果到最後不能讓妳感覺快樂、甜蜜，
那真的，就沒什麼了不起了，也就不是個東西了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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